“但谢少主所说的船队,我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而且弄么这大的阵仗也没那么多生意啊。每年入京出京乘船的人都是有数的,即使他将其他船队挤兑得没人,没生意也是白搭。”
“龚船长只管装备和发展,要是银钱不凑手,咱谢家可以支持一部分。而且龚船长担心的没有活干这一点,
等龚船长的船队组建起来,以后谢家水上运输物资这一块就交给龚船长了。
龚自行想啊,谢家家大业大,十二个药材种植基地十三条医药行三十六家医馆,不对,现在药材种植基地又增加了汝阴这一处,那就是十三个了。
这些要连带运转起来,这些药材类和人员类的物资调动和补给就是大笔和大范围的了。要是都交给他来做,这是一笔大生意啊,完全能养得得起一个舰队了,龚船长心中火热。
龚自行凝视着谢如沫,谢如沫老神在在地端起手中的茶水喝了起来。
他咬了咬牙,干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而且谢少主都说要出资支持他了,前期肯定是真金白银的投入啊。
他与谢家没矛盾没过节,算计他干什么?如果谢家舍得花那么大的成本设这个局让他栽跟斗的话,他也认了。
而且谢家向来风评极佳,如果连她家都不能信任了,别家就更不用考虑了。
“谢少主,我对您的提议非常有兴趣,咱们入舱内详谈吧?”
......初步谈判的结果,是谢家资助他二十万两银子筹建船队,这部分银子会在双方签订契约后分两次给到位,谢家占股百分之四十九,而且谢家的货在同等价位上要优先运输。
协议的内容就是如此,给双方三天的考虑时间,到时答复。
一个好汉三个帮,龚自行的人中自然也有头脑好用的人存在。
那人拿着他们商议出来的初步达成的共识,仅看了一遍,就对龚自行笑言,“这谢家够厚道。”
看完第二道的时候,他就给了这么一个结论,“这协议不用怎么讨价还价了,只加上一条:如果有朝一日谢家欲卖掉手中的股权,在同等价位下,龚家有优先购买权即可。”
说完还啧啧两声,“老龚,你出门遇贵人哈,谢少主她一个姑娘家格局也大,值得你合作。”
恐怕谢如沫都没料到龚自行那里还有人真能看懂这个协议的含义。
龚自行收起那一纸协议,“老王,要不是我知道你压根见都没见过谢家少主,就凭你这么几句话全是帮她的,还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呢。”
那姓王的老头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是那种能轻易被收买的人吗?”
龚自行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像,你随我南下,不就是我吃你吃了顿酒?”
“少主,咱们出了那么多银子,完全可以拿百分之五十一控股的。”谢明跟在谢如沫身边日久,思虑以及行事日渐成熟,考虑事情大多从全局出发,他是觉得他们还可以多争取一点利益的。
谢明的做法没错,在其位为其主,他服务于谢家服务于谢如沫,当然要为她争取最大的利益了。
谢如沫却摇头,“凡事不可太尽。合作嘛,总要拿出诚意来,一开始就算计这算计那,这买卖也做不长久。有些事不用步步紧逼,有时后退一步,反而更能达成所愿。”
她找龚自行合作的目的,首先是为今年的药材物资运输铺路,她太明白运输的重要性了。在她后世,国家为了能尽快陈兵边境,西藏边境的环境多恶劣啊,仍然拆巨资在西藏修建道路。而且她这是在为以后布局,水路是必争之地,也是容易培养势力的地方和盲点,不容易引人注目。
所以谢明的提议不妥,这次给龚自行融资,赚钱控股是次要的,人要明白自已的第一目的,不要过于贪心,才不会顾此失彼。做事赏想搂草打兔子,最后鸡飞蛋打就欲哭无泪了。
试想,即使龚自行一时不察,他们蒙蔽过关,等事成定局后,龚自行明白过来这份协议的深层含义,焉能不怒?你一转头将人家当家做主的决策权给弄没了,搁谁谁乐意啊。他们谢家和船队以后还有合作的,他要是在以后的合作里给你暗中来那么一下子,届时岂不是得不偿失吗?况且他们谢家专注于医药,要一支船队的决策权也没用。协议上能做到的都算达到预期目的了。
等龚自行再来找她拟定协议时,谢如沫看到他加的那句话,便知他身边有高人。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如何明白这百分之五十一控股的意义所在。
谢如沫提醒了一句,“你手上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不要给人了,如果实在需要用利益捆绑的话,可以只给部份股权产生的利润,不要给股权。”
有些话点到为止,谢如沫没有再深说。说这些话,也是她求稳,不想船队这边在谢家进来后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变故。
阎焰看着她从龚船长的船舱出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隐约猜到二人达成了一些协议。这谢家少主,一介小姑娘,做起事来比一般的爷们都有魄力。他表弟扛不扛得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