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客气了,这是互惠互利的事,后续这片种植园可能还会有许多事,可能需要麻烦你们配合。”
“你就放心吧,如果是我们能力的事我们指定给你办了。”谢家厚道,每次麻烦到村里人,总会奉上报酬,所以一有事,大家都挺乐意帮上一帮的。
“此间事了,而且药材种植园的各项事宜都已顺利进行着,我出来日久,也该回京了。此次前来,也有拜别的意思。”
“谢少主,你放心,你刚才说的事呀,都不用担心。我看谢通管事管得好着咧,而且——”里正娘子停顿了一下,眼一闭,话就出口了,“葛七斤一家我们一准儿给你劳劳盯着,必不会让他们一家给你添乱添堵。”
”你这婆娘,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如沫淡笑,她已经许久没想起他们来了,他们已经淡出了她的生活圈,对现在的她来说,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如今这药材种植园可关方圆百里所有村民的利益,他们若想和她作对,那肯定是朝药材种植园下手,若损害到村民们的利益,多的是人阻止他们。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提鬼。果然是有道理的,里正娘子刚才在谢如沫跟前提起了葛七斤夫妇,谢如沫一行人告辞后,在路口恰逢周氏来接回又醉了的葛七斤。
谢如沫直接顿住了脚步,她身后的人自然也都停下来了。
跌跌撞撞扶着葛七斤的周氏和葛如翠一扭头,就看到衣着光鲜的谢如沫领着七八个随从,静静地站在那,等着他们清道。
虽然知道她一个月之前就到了汝阴,但这么久没见她露过面,村子里的人都说她就住在那间新建的白色墙院里忙着解决攻克药材种植园里遇到的各种问题。反正就是很神秘。
不过是数月不见,她周身就弥漫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淡定从容,完全看不出来乡下土妞的土里土气以及畏首畏尾。
从飞上枝头,到落下云端回归泥尘,现实让人疼痛和清醒,葛如翠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狂妄又无知,刁蛮且任性,此刻猛然之间让谢如沫见到了他们如此狼狈的一刻,她也只是觉得难堪,而不像以前一样随意发飙。
葛如翠和周氏都没想到,谢如沫见到的这一幕还不是最让她们堪的。母女俩对视一眼,默默地用力扶起葛七斤,她们只想赶紧回家,不想站在这路上被人围观了。
从谢如沫出现的那一刻起,陈家的酒铺里里外外的人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全都哑了。
可惜,她们的拉扯让喝醉得一踏糊涂的葛七斤有一瞬间的清醒,他梦中还大喊了一句,“我是济善小神医的爹!给我酒!”
众人哄笑,更有促狭的冲他喊,“葛七斤,你还做美梦呢,你倒是醒醒啊,看看你眼前的人是谁!”
周氏一阵难堪,葛如翠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两人合力将又睡死过去的葛七斤拖着拐入另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