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恩也不惧,直接将药瓶递给她。
谢如沫摘开瓶塞,小心地倒了一些在掌心,细细地嗅了嗅,然后沾了一点尝了尝。
袁承恩心想,装得倒挺像那么一回事。
武成帝亦是目光沉沉。
“说实话,谢少主,我不得不佩服你在医学上的天赋,这样的药都被你研制出来。可这药研制出来了,就应该造福百姓,你们谢家藏着掖着,实在太不应该了。”
“袁小将军的赞美之词,我不敢领受。我有没有研制出来这样一种药粉,我身为当事人最清楚。”
说完这句,谢如沫转过头面对武成帝,“皇上,抱歉,这药臣女看来确实是上等的疗伤之药,但真不是臣女所研制的。”
武成帝此刻已经是满心不悦。
“谢少主,先别急着否认那么快,我手上有证人,你不怕落个欺君之罪吗?”袁承恩步步进逼。
“这药实在非出自我之手,如果袁小将军不信,并说你手上有证人,我愿与他当面对质。”
说这话时,谢如沫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但从他们谢家否认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赌一把,并且反将一军。
谢如沫是死活都不承认这药是她所研制的了,袁承恩探究的眼神看向她,连欺君之罪都不怕,她哪来的胆气?还是,他们真的猜错了?
或许是谢如沫的镇定让袁承恩迟疑不定,他竟然脱口而出,“可大周上下,除了你们谢家,还有谁能制出这样神效的伤药来?”
谢如沫敏锐地捕捉到一点,他这话透露出一种猜测的意思,也间接印证了她之前的推测,“谢谢袁小将军的抬举。”
她又接着说道,“皇上,这药如果真是臣女所制,我为何不认?这是对臣女对谢家的医术的肯定,正常人都会承认的吧?但不是我的就不是,我不揽这功劳这荣誉,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这药真不是她研制的,以她的品性不贪这功劳太正常了。
“你真是冷血心肠,明明这药就是你研制的,你却为了一已私心完全否认,如此袖手旁观不顾国家安然,实在不配百姓们对你对谢家爱戴有加!”袁承恩指责她。
好无耻啊,自已打了败仗,不自我检讨,反而将错推到他们谢家身上来!
“袁小将军,听闻抗北军连失两城,我也很难过。但你不要将自已的失职转嫁给谢家!先撇开那生肌止血散是不是为我所制,那药都不是决定两国胜负的关键,如果是,那何必要你们,让我们这些医家上战场就足够了。”
非谢如沫没有怜悯之心,不怜惜抗北军,舍不得那药。而是实在不喜袁家父子所使的手段,如果真是为战士们好,应当知道,她手上并没有太多的生肌止血散,他们应该悄悄和她接触才对。而他们却选择了上告皇上,欲用皇上来逼迫他们上交药方,进而达到不费吹灰之力拿到药方的目的,或许还有更深一层用意在。他们对她不怀好意,为了不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只能咬死了不承认。而且大周迟早都会动乱,大浪淘沙,阵痛是必须要经历的,真正有本事有运气的人才能活下来。没有了她的药,算是对抗北军的考验吧。
“皇上,征南军和抗北军有如此大差异的结果,确定不是将领能力的问题吗?要知道,接连征战几年,大周所剩兵力不多了,皇上考虑一下要不要换将吧。”不是将罪名推到谢家身上吗?那就别怪她剑指将帅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