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沫前脚回到国医府,后脚傅远志就登门。
傅远志一见谢如沫就说明来意,“堂妹,我刚才去了天牢见到了伯父。”
谢如沫连忙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他被用刑了,连说话都哆嗦。堂妹,你快想想办法吧。”
谢如沫的脑子不断地转着,不允许她探视,却允许傅远志去见了她爹,加上谢婉的异常,谢如沫越发肯定里面有文章。
足不出户的谢婉所说的话似是而非,谢如沫料想她所知不多,但她背后一定有人。开始她以为是皇上,但通过傅远志能进天牢探监一事告诉她她猜错了,
如果她是武成帝,两件事只做一件就够了,不需要画蛇添足。并且天牢由他直接掌控,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像现在这样,她不被允许探监而傅家的人可以,因为武成帝应该对她深为忌惮,不,是对她的医术深以忌惮。加上她之前在汝阴监牢的表现,他是不敢让她接触与真相相关的事的。因为他要的是他们谢家献上药方,而非梅妃的死亡真相。
捋清了这些,谢如沫对傅远志说道,“堂兄,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回去等等消息吧。”
傅远志也知道自已帮不上太大的忙,遂也不愿意耽搁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叫我。大忙或许帮不上,但小忙堂哥一准给你办妥了!”
谢如沫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会的。”
“对了,堂哥,我有件事和你说。”
谢如沫将自已对于谢婉异常的猜测说了,并且告诉他这背后之人很有可能与英国公有关。
“堂妹,你放心,我回去后禀明了老夫人,就开始清理埋伏在傅家的钉子。”
就此,两兄妹分开各行其事。
寿春堂
丁香在门外守着,此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此时,大门打开,谢如沫的声音传了到外面,“祖父,我去了。”说完,她没再耽搁,转身,披风一角借着风力打出一个好看的漩弧,踏上被春雨打湿的青石板,在她带领下,一行人渐行渐远,拐个弯就没了踪影。
谢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
谢理道,“家主,你要保重呀。”
谢老爷子握着拐杖龙头的手紧了紧,“我会的。”
谢理再看一眼已空无一人的庭院,叹息,“少主,难为她了。”
“救傅香儒,是她的责任!”
话是如此,可转过头时,谢老爷子却有泪落地,“我们也开始吧,她有她的使命,我们也有我们的责任。”浓浓的鼻音昭示着对孙女的担心。
谢如沫刚出府,等马车的空档,傅梓琳从角落里走了过来。
“傅大人的事我听说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傅梓琳祈求她。
“谢谢你,你有心了。”谢如沫向她道谢,不管如何,她都是出于对傅香儒的担心才来找她的,这一点她承情。
谢如沫着急出门,两人也没多说。国医府的马车备得很快,一会功夫就已经停好在大门,谢如沫上马车,错身而过的时候,傅梓琳叮嘱了一句,“你要小心啊。”
京城往南近百里地之处,一支军队暂停了前进。
斥侯回禀,“大将军,咱们还有八十里地就到京城了。”
宇文白及骑在马背上,远眺京城方向,他知道近日来,皇城一直笼罩在抗北军接连失利的阴影中,征南军打了胜战班师回朝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半晌他收回目光,下令,“原地休息两刻钟,然后一股作气回京!”
士兵们鬼哭狼嚎,“回京!回京!回京!”
沈东篱也强迫自已下马闭目休息,其实他心里恨不能立即打马入京。因为有关谢如沫的消息都列为一级,近来她的遭遇,他都知道。他为自已给她带来的风雨感到心焦,他心疼她独自一人面对的压力,恨不得能立即插上翅膀回到京中。
不过,快了快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到京城了。他暗暗告诫自已再忍耐一会。
可沈东篱万万没想到,回到京中看到的一幕简直令他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