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尽忠自然知道他为何着急去那边,所以啥话也没说,仅跟在后面。
武成帝的步履很快,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急切。绝大多数臣子都以为武成帝是担心先前御书房的重要秘件和奏折。
沈东篱脸色紧绷,但心里轻松的,步履从容,给人一种慢斯条理之感。但因有夜色的掩护,旁人也看不太真切。
远远的,就看到御书房一片火光,亮眼刺目得很。武成帝仅看了一眼,脸色却更加阴沉,前进的脚步更快。
武成帝到了御书房那一片,找了一间没被波及的偏殿坐了进去,所有跟过来的大臣皆被勒令止步于外。
接着,武成帝召来了两人问话,不知道汇报了什么,他整个人昏厥过去了。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幸亏今夜还有两位大国手在,诊断出皇上昏厥乃因为忧急攻心痰迷心窍所致后,两人斟酌着开了药,这才保住了龙体。
武成帝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宫中戒严,下令京城戒严,称有逃犯拿了御书房的重要秘件,御林军连夜搜查缉拿逃犯。甚至有几家成为了重点搜查对象,其中就有信阳长公主府,还有另外两三家掌兵的国公府。其实武成帝也怀疑过谢家,但想了想才作罢。
因为京城戒严,谢国医府也开始闭门谢客。
谢如沫的伤当晚谢老爷子就召来谢家名下医馆最擅长治国的大夫来给她正骨治伤,其余的伤他没再假他人之手全由他治。用的药也是最好的药材,这些外伤药中自然少不了山寨版的云南白药——生肌止血散了。不过这个药是偷偷地用的。熬过了因伤口发炎可能引发感染发烧最危险的两三天,谢如沫就算是挺过来了。
就在京城鸡飞狗跳的几日,谢国医府倒是一片平静。
沈东篱晚晚都干起了梁上君子的勾当。
这一晚,戌时三刻,沈东篱准时报道。他不走寻常路的动静惹来了谢七,一见是他,整张脸臭得很,最终无奈地让步。
沈东篱顺利进来,很乖觉地拿着刀子给她削了一个果子,谢如沫笑盈盈地接过。
“皇上的身体不好了。”沈东篱低声说道。
谢如沫目光一闪,“是吗?”其实这话谢老爷子在一天前也和她说过,可具体坏到什么程度,消息被武成帝封锁了,他们暂时无法得知。
谢如沫转移了话题,“这几日京城的搜查力度那么大,可有成果?”
沈东篱摇头,“皇上压根就没料到宇文觉能逃出去,所以这些年也没给他画像,所以,你懂的。”
宇文觉正是被关押在御书房底下秘牢里的前三皇子的名讳。
谢如沫想笑,她当然懂了,就现在的绘画水平,人物画像本就失真,再加上画师连人都没见过,只听描述,怎么可能画得出来?听说画画像时,魏尽忠无法了,只能含糊地说道那盗窃逃犯与当今圣上有三五分相似。画师得其提示如获至宝,这才有了第一批画像的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