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元英直摇头,“去了又挨骂,还是等他叫我的时候我再去。帮我跟母亲、祖母带好,回头案子破了,我就回来多住几日。”
“嗯。”
庞元庆应承,笑着摆手目送庞元英离开。直至身影消失,他才渐渐收了脸上的笑容,眼神里闪烁出几分失意。
庞元庆进了太师府,便在小厮簇拥下回了自己的院子。他这处院子虽不是太师府中最大,却最精致。当年他进府之时,老夫人因心疼他,想给他安排处好院子。庞元英便主动将这处院落让给了他。而今院子的草木皆被替换得差不多了,唯独有一棵小孩胳膊粗的梅树还长在原处,不曾被动过。
庞元庆走到梅树面前,惯例从小厮手里接来一碗水,倒在了梅树下。
“中庭多杂树,偏为梅咨嗟。”
“公子,药。”小厮端着托盘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一个装着半碗水的白玉碗。
庞元庆冷冷斜睨那小厮一眼,方撸起袖子,可见他白皙的胳膊上起了一整片红疙瘩。只瞧着就觉得很痒,但当事者却似毫无感觉一般。
庞元庆从白玉瓷瓶内倒出一丸药,塞进嘴里,随即将碗中水饮尽,丢在了地上。
碎玉声令院内的小厮们心头一紧,个个把头低深,大气不敢出。
庞元庆拂袖进屋。
小厮们皆在外候命,只有一人蹲下身来,小心地一片一片拾起地上的碎玉。
蒋平走后不久,庞元英就去跟公孙策要人,把初雪安排到自己屋内伺候。公孙策欣然应允。
“你们试探我堂弟的结果如何?”庞元英抓了一碰瓜子到庞玉堂这里,敲门进屋后,就直接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来吃。
“他比你厉害。”白玉堂道。
“是比我厉害,看他写经书那劲儿,十个我都比不上他。”庞元英惊叹道。
白玉堂盯着庞元英:“那你觉得他城府如何?”
庞元英搓搓下巴思考,“你这么一问我觉得他好像是有些城府,不过比起太师来,也不算什么了。再说人有城府是好事,不然以后如何能有大作为?只要他做事不是处处算计,为人善良,就挺好。我这个堂弟平时谦逊有礼,特别斯文,连下人都不欺负,像他这种能节制自己的人真不多。他年纪太小了,就是个读书的孩子,应该没条件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