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鬼乸齐躺在床上抽烟,不知怎么的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抬头看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半,他从未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过。
“齐哥,睡不着啊?”
旁边床铺上的陈兆康,脸上写满了求知欲:“既然睡不着,再聊聊你和耀哥的事呗?”
鬼乸齐瞪了陈兆康一眼,陈兆康是律师,最喜欢研究人心和秘密。
他的事怎么敢和陈兆康说,说出去不是自找麻烦吗?
“鬼乸齐!”
沉默中,食人鲳从外面走了进来:“跟我去办公室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鲳哥,我不都交代清楚了吗?”
鬼乸齐以为食人鲳要问打架的事,这些事他都说了八百遍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费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别躺在床上装死。”
食人鲳说完这话就向外走去,门没锁,给鬼乸齐留着门呢。
鬼乸齐叹了口气,形势比人强,食人鲳要找他问话他能不去吗?
把烟掐灭,鬼乸齐挣扎着站起来,捂着腹部往外走。
看着他一边走,一边龇牙咧嘴的样子,陈兆康微微摇头:“犯人真没人权!”
“鲳哥,这不是去办公室的路吧?”
跟在食人鲳身后,鬼乸齐走了一会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食人鲳不说话,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鬼乸齐又跟了一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忙开口道:“鲳哥,不行了,我伤口好像开裂了,好疼啊,我走不了了。”
说着,鬼乸齐靠在墙上不走了,一脸的痛苦之色。
食人鲳回头看了眼,发现鬼乸齐的绷带上并没有血迹,哪能不知道他在装疯卖傻,冷笑道:“林耀想见你,去不去随你。”
“耀哥?”鬼乸齐来了精神,也顾不得装腔作势了,急道:“耀哥在哪?是不是想听我解释了?”
“在外面,跟我来吧。”
食人鲳招了招手,推开门,来到了监狱的操场上。
鬼乸齐也没有多想,他确实想和林耀解释,因为他知道红孩儿的木刺是林耀给的,林耀认出了他,想要干掉他。
这是个误会,他虽然认出了林耀,可他根本没参与那次行动。
他总不能给警方作证说,我见过这个人,他和豺狼关系不浅,疑似参与了那次大劫案,你们抓他回去行刑逼供吧。
这是猜测,不是证据,没有证据怎么抓人。
“鲳哥,耀哥说什么了没?”
鬼乸齐赔着笑脸,想要从食人鲳身上套话。
食人鲳闭口不言,也不知道是他什么也不清楚,还是不打算跟他说实话。
就这样,二人经过铁门,来到了外面的操场上。
入眼,操场上有个人站在路灯下抽烟,鬼乸齐眯着眼睛看了看,不是林耀还能是谁。
“耀哥,我可想死你了。”
看到林耀,鬼乸齐也顾不得伤势了,捂着腹部赶紧走了过去。
林耀站在路灯下,看着走来的鬼乸齐,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吸烟。”
“谢谢耀哥。”
鬼乸齐受宠若惊的接过烟,又在林耀的打火机前将烟点燃。
二人就这样抽烟,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半响,就在鬼乸齐坚持不住想开口时,林耀抢先说道:“你是豺狼的人,我们见过面,你也应该听说过我吧?”
“没听说过。”鬼乸齐下意识的摇头。
“没有?”
林耀笑了笑,脸上写满了不信。
鬼乸齐是豺狼的小弟,而且是带在身边亲信。
他虽然没有参与那些大行动,可依照他和豺狼的关系,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看到林耀脸上的笑容,鬼乸齐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解释道:“是听说过一些,当时豺哥随口说了两句,只是我没有往心里去,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早就忘记了。”
林耀只是抽烟,不表态,也不多问。
越是这样,鬼乸齐越是没底,忍不住嘀咕道:“耀哥,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可以上外面打听打听,我是不是多嘴的人。
我这人嘴很严的,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管的不管。
你和豺哥的事是你们两个的事,和我无关,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掺和进去,求求你不要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