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晟……”我轻声叫着,但他已经躺在了床上,都不理我,我连忙解释道,“我真没想到这个。我,我以后会多注意的。”
他还是没理我,我走到床边,看着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绵长,好像已经睡着了的样子,我蹲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少了那种清冷的感觉,让人觉得就跟普通人是一样的。我勾勾唇角,好像这段时间以来,他确实跟普通人是一样的,没有血红的瞳孔,没有那种冰冷的感觉,也会跟我说很多的话,还会反呛宗大宏。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我感染成了一个普通人。我喜欢他现在的样子。哪怕就是今晚,他生气了,都让我觉得喜欢。
我轻轻的吻在他的脸上,对他笑笑:“睡吧,知道你这两天很累。”虽然我不知道,走山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感觉里就是在山上不停的走不停的看。那应该会很累人吧!
重新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那两张温泉优惠券,我的眉头皱了起来。猴子这是找死的吧,把客人的东西拿出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不管他了,就这么当没看到的样子,我把两张优惠券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可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中午吃饭,我们就是在车里吃盒饭,看着那边已经开始搭起来的钢结构玻璃屋,幻想着过几天我们就能有更好的条件,手机里一直传来信息的声音。我借着吃饭休息一会儿的时间,翻看了手机。那是我们的同学群,里面有个女生,跟我们说,前几天她在酒店安排去陪酒,然后被送到了客人的房里。她跟带队的老师和酒店的领导都说了。但是那些人都要求她不要声张,要不实习过不了,毕业证也拿不到,现在实习报告都上交完了,她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的。
群里很多同学都表示同情,也有表示质疑的,为什么当时不说,为什么当时没有报警。甚至还有同学问的,有没有留下当时的内裤,有的话可以现在去报警。
女生告诉大家,她当时没有被侵犯,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内裤是被脱了,但是下面感觉也没有怎么样,手臂上有针眼,以为是被注射了毒品,怕都怕死了,但这么多天也没什么感觉。
对于这种问题,同学们一向讨论的很积极,也有人问的是哪家酒店,女生说了,是那家温泉酒店,就是跟猴子是一组的。客房是客人的长期租房,但是那天晚上陪酒的时候,很积极灌她酒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生。并不是那种富二代,从年纪上看,那男生甚至比我们还小,但是那男生长得很帅。
一群人就在群里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所以才没有去报警。杨树突然爆出一句:“内裤都脱了还说没被那啥,我看人家富二代是想找个处,脱了内裤手指检查一下,发现你不是,还是算了吧,哈哈!”
下面一群女生就在那骂着,还是那出事的女生刷屏地喊着她绝对是个处!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杨树说话难听,但真有可能。
脱了内裤却没有被动,手臂上有针眼,不一定是打针注射也有可能是抽血,处女血。我抬头看看前面阳光下的玲玲大厦,当初宗晟扯断沈继恩的手臂的时候,舔着他手臂上伤口的血,说那是处女的血。
我正想着这些,小米拍拍我的手臂:“喂!吃完就下去吧,换那3个上来吃饭。”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这还在上班呢。“哦,来了来了。”
忙碌的时候什么也顾不上去想了。
晚上回到家,宗晟没有对我亲密,他在打坐,然后端端正正的画符。我也不敢跟他说今天我同学的那件事儿,就怕打扰到他,本想到他忙完后再说的,他这么一忙,到了10点多还没忙完,而我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就更忙了,根本没办法说事情,因为我们要去牛力帆爷爷的迁坟法事上。迁坟在农村已经有一套仪式,一般不会特意请先生,只要不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处理好。
我们的车子来到牛力帆家的时候,他们家的池塘面前已经去了不少他们家的亲戚了。看着时间差不多,大家就往山上走去,有挑箩筐的,也有拿锄头拿铲子的,牛力帆背着一个大口袋,那口袋里装着的全是纸钱。
在我们经过一片菜园的时候,路边等着的就是上次的那两个中年男人,他们拿了好处,那个鬼金坛自然是他们两抬着的。
我跟宗晟也就算是牛力帆的好朋友,来玩的,就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在农村,这种给老人家迁坟的事儿,不算什么丧事。一般不会用迁坟这个词,而是说给老人家搬新家,搬新家那就是喜事了。
我们听着身旁的两个大娘在那低声的对话:“力帆他爸怎么就成了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