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梁国舅的案子,叶知秋便顺口问道:“这个案子交给你也有一段时日了,至今还没有判决,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吧?”
“父皇将这个案子交给我,就是要拖的。”凤康见她不甚明白的样子,进一步解释道,“你还记得吗?在来京城的途中,我曾经跟你说过,梁国舅的案子只是个引子,一定会牵扯出别的事情来。
而且我怀疑,此事针对的不是十一就是瑞王,或者他们两个。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父皇应是表面将这案子交由我来审理,借我们婚事拖延判决的日期,另外派了人在暗中调查这案子背后牵扯的利害关系。
我想在三轮考验结束之前,父皇是不会允许任何一位皇子出事的。”
叶知秋也有同样的感觉,她到京城之后发生的所有事,看似没什么联系,又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可细细一琢磨,又仿佛都在凤帝的掌控之下。
这老爷子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无论如何也想不透的事情便不去浪费那脑细胞,转了话题道:“我今天遇见云珩了。”
“云珩?”凤康眉心微皱,“你怎么会遇见他的?”
叶知秋把自己去学堂找鸣儿谈话,以及巧遇云珩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说完笑眯眯地望着他,“我已经答应云珩,要帮他跟你求情了,你能为我开一次后门吗?”
凤康似乎有些为难,“我不过是碰巧救了他一命,没想过要他的回报,他却铁了心要跟随我,赶都赶不走。
不是我不想重用他,他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武功最高的。只是他来自江湖,快意恩仇惯了,性子也是个不饶人的,一个搞不好,就会惹上**烦。
原想磨练他几年再做定夺的,可带他回来没多久,我就领命出使番国了。偏偏他只对我一个人言听计从,一旦撒起野来连瀚之都压不住,磨练的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那你出使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他呢?”叶知秋不解地问,出使途中多风险,有他那样的高手保驾护航,不是正好吗?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只可惜他晕船晕得实在太严重了,走不到百里的水路就不省人事了,我只好叫人把他送回来了。”
叶知秋不、厚道地笑了,“看他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居然坐不得船。
这要是让小蝶知道了,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
云珩和小蝶之间的恩怨她没说,凤康并不知道这里面有小蝶什么事,也没细问,只接续前话说道:“虽说他还不堪大用,不过我也不能让你食言。
这样吧,明天我让瀚之安排一下,看看把他放在什么位置合适。”
叶知秋略一沉吟,“不如把他给我吧。”
“嗯?”凤康一时没搞懂她的意思,眼带征询地望过来。
“好钢用在刀刃上,他武功那么高,随便打发了就太浪费了。”叶知秋目光湛湛地道,“你把他交给我吧,我给他找点事做,顺便帮你磨练磨练他。”
凤康面有迟疑之色,“你有法子驯服他?”
“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叶知秋信心满满,“你放心,我一定把他这匹野马给你训成良驹。”
凤康不愿扫她的兴,又思量着云珩再怎么放荡不羁,也不敢对他的夫人放肆,便点头答应了,“只要你高兴,就随你吧。”
于是第二天一早,云珩这匹野马就被牵到了叶知秋面前,并且按照她的吩咐,换了一身粗短打扮。
穿着白衣的时候,没觉出那身衣服跟他多相称,脱掉白衣才知道,不是他喜欢装水仙,实在是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太俗气了。不止容颜黯淡,气势也跟着矮了大一截。
整个人灰土土的,怎么看都像个脚夫,跟大侠丝毫不沾边。
听了桂粮的描述,东霞、添香和珠米三人原本还对他抱有不小的期待,看到他这形象,俱是失望不已。
小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狠狠地奚落了他一番。
跟着叶知秋办事,云珩本就一百个不情愿。只是凤康一脸肃穆地让他选择,要么听王妃差遣,要么就离开王府,他不得不屈服罢了。
被小蝶一笑,登时恼羞成怒了,气呼呼地瞪着叶知秋,“王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知秋轻描淡写地道,“我要出门,缺一个赶车的,瞧着你正合适而已。”
“什么?”云珩又惊又怒,“你居然让我给你当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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