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振文想要说什么,可是被安辰灏看了一眼,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最终说道:“徐坤知道的东西并不多,有用的就是这些。”说着就把资料递给了徐景言。
徐景言道谢后接过翻看了起来。
安辰灏说道:“你先出去吧。”
金振文站起身,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节哀。”
徐景言抬头看向金振文:“谢谢。”
金振文这才关门离开。
夏澄没有去看那些资料,直接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安辰灏拿了一本档案递给他们:“我们从徐家老宅发现了不少符文和阵法,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祭祀的东西,通过这些得出一个结论,徐景言……你是徐家人献给他们所谓神的祭品。”
这件事夏澄已经告诉他了,甚至告诉他更多的东西,只是他不确定这些人知道不知道,想法又是什么,所以只是平静的和安辰灏对视:“所以呢?”
安辰灏直言道:“你可能会死。”
夏澄嗤笑了声:“行了,别吓唬人了,你们既然查到了徐景言可能是祭品,那么我对他特殊的在乎恐怕也有猜测了,你没必要在这里弄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试探。”
安辰灏取下眼镜放到一旁说道:“你对他很在乎。”
“不在乎他,在乎你?”夏澄讽刺了一句,说道:“当年徐家祭祀的是谁我不知道,在朱家那次晚宴后,他们祭祀的就是我。”
安辰灏没想到夏澄会直接说出来这些,有些震惊地看着夏澄。
徐景言也是诧异。
夏澄看着安辰灏的模样:“别装了,你们恐怕早有猜测,是因为没发现徐铮的尸体吗?”
安辰灏沉默了下说道:“徐坤说,徐铮的尸体被他父亲献祭给了他们的神。”
夏澄又想到那股腐烂的臭肉味,神色难免有些厌恶:“在朱家那次红月之前,徐家供奉的是谁,我不知道,和昨晚那个红月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蛊雕的出现……应该和徐家脱不了关系,除了徐家外,当年参加红月之夜的,除了范家以外,说不定都有关系。”
安辰灏心沉了沉,这和他们的推测都是一样的,范家也不能说没有参与,只是范师的目的和剩下的人不一样,她是为了保住范瑾安,如今范瑾安也变成了一个八字纯阴的普通人,由夏澄养的小鬼保护着,从一定程度来说,和这些事情已经没有关系了。
夏澄像是觉得安辰灏的表情很有意思:“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或者说觉得特别难以接受?”
毕竟那些人当年算是为了大义牺牲的无名英雄,可是到了今日,那些人的后人却成了这样……
“要知道,没有见识过,没有拥有过,就不会有奢望。”夏澄的声音平静到有些空洞的感觉,却偏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让人忍不住去注视去认真听:“乞丐永远不会想要当皇帝的,他们只想着吃饱一顿饭,穿的暖和一些,而有些人,原来拥有着力量和地位,在见识到更高的力量后,自己反而失去了这些,成为了普通人……”
心理素质不好的人会疯的。
安辰灏和徐景言都明白了夏澄话中的意思。
夏澄笑了下:“更何况,当初分开镇压,是为了保险,免得那东西再复活,可同时也让那几样东西都在这几个人身边,那些东西真的不会影响人心吗?”
安辰灏脸色大变,这才真正明白夏澄想要告诉他的东西,当失去了力量,再加上钟家出事,哪怕心理素质再好的人,心理都会出现漏洞,他们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所以遭到了天谴,而那东西只是被分开镇压,却不知真正的消失……
夏澄悠悠的说道:“魔,最擅长玩弄人心了。”
安辰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所以五十年前红月之夜出生的确实是魔?”
夏澄看着安辰灏:“你们不是这样定义它的吗?那它真正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辰灏都分辨不出来夏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甚至不明白夏澄为什么和他说这些的原因。
夏澄抬头看向隐蔽摄像头,说道:“不管当初是什么,又会成为什么,在你们做出决定后,它就是魔。”
安辰灏知道这话夏澄不是对他说的。
夏澄说完,就从包里掏出几块巧克力,若无其事地拆了一块放到嘴里:“你们吃吗?”
徐景言拿了一块吃了起来,安辰灏也没拒绝。
夏澄靠在椅背上,一块块吃着巧克力明显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了。
安辰灏见此也不再多问,只是对徐景言说起了徐家的事情:“那你跟在夏师的身边,暂时是没有危险的。”
毕竟在夏澄眼里,徐景言属于她的私人物品,是绝不会允许别人染指的。
徐景言说道:“我会的。”
安辰灏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有些话说出来难免会伤人的:“徐老爷子、徐坤他们都被关押在这里,你要见见吗?”
徐景言直白地问道:“需要我问什么?”
哪怕夏澄在旁边,安辰灏也没有回避,直言道:“问关于祭坛、祭品这些事情。”
徐景言沉默了下:“我知道了。”
安辰灏见此起身带着徐景言往外走,他没有问夏澄要不要跟着,不过在看到夏澄跟在徐景言身边的时候,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到了门口,夏澄就拍了拍徐景言的肩膀,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明显不愿意见徐家人。
徐景言看了夏澄一眼:“我马上回来。”
夏澄嗯了声。
安辰灏带着徐景言往关押人的地方走去:“徐家的事情特殊,所以是暂时关在我们这里的。”
徐景言并不在乎这些,闻言只是点了下头。
夏澄坐在椅子上,掏了手机开始打游戏,章组长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都没有看一眼的意思,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