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在。
她下床,脚踝依然肿痛,但比昨日稍好一些,时近中午,室内一片明亮,通往天台的落地玻璃门上拴着一把锁,苏小小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外面,黑色的防水砖上除了巨大的广告看板之外空无一物,连只飞鸟都没有。
收回视线,忽然感觉大腿内侧一阵滑腻,浓浊的液体缓缓流出下身,今晨的事情,在脑海中翻腾,良久,她只能暂时压下混乱无比的各种思绪。
将自己清洗干净后,她想找些水喝,却不小心踩在糊烂的海鲜米粥上,是昨晚被那男人扫到地上的晚餐,在阳光照射下,渐渐开始有些气味。她逃避地不想陷入胡思乱想,喝了水之后,便无意识地找事情做,将地板擦净,吃了些面包,厨房中几乎没有厨具,一个小锅和两个碗,冰箱里只有几瓶啤酒以及昨日买的饮料和鸡蛋。
最终,苏小小抱着腿在沙发上坐下,下午一点多,原该是暑气蒸腾的时候,但她却觉得有些冷。
矮个男人笑得一脸淫秽,神色间却又有些心痒难耐,乌鸦没有理会,直到他忍不住开口,嘿,准备什么时候杀陈浩南?嗰条女关在你那里,点嘛?爽够了吧?也弄到我那里玩两天?,前两天那场二王一后双龙入洞令他回味无穷,反正都是死定了,何不让他也尽尽兴。
乌鸦坐在椅子上,堂口有些闷,心中骂了一句连冷气都坏了,只能脱下上衣擦汗,那身肌肉线条充满力量,像是一只随时都能暴起伤人的猛虎,他斜斜挑眉,不置可否,心中浮现早晨那场激烈的性爱,那女人被他操的高潮不断的样子实在令他舒爽,但是,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像是一丝挥之不去的余韵,缠绕在情绪里。
明天就动手,晚一点我会通知他,,按兵不动两日,就是为了将陈浩南逼得失去理智,荷兰事件之后,虽然没能杀掉陈,但蒋天生身死,也成功嫁祸给陈浩南,现在他如同过街老鼠没有帮手,他心中冷笑,陈浩南向来伪善,标榜着自己重情重义,那么用那女人钓他上钩,也只是一场明摆的陷阱题,他清楚明白,但不得不来。
那........今天能不能让我也出出火?,矮个男人似乎还没放弃,这么靓的条女不知道被乌鸦干成什么样了,总该让他也爽一爽。
男人笑了,轻轻松松,但总让人感觉喜怒无常,像一个无法预料的不定时炸弹,
不能,,他拒绝得不给丝毫颜面,“自己去搵佗地鸡,”
大佬,,一个长发的古惑仔踏进小厅里,葵涌那边布置得差不多了。
矮个男人眯起眼,有些不爽,自己实力是不如他,但两人怎么都号称东星双虎,这么不给面子太过嚣张。
不过当前两人目标一致,东星社老大骆驼死后,便由两人执掌社团,现在只要再干掉洪兴陈浩南,江湖上能与其争雄的人就几乎没有了,到时候东星社只手遮天。他一笑,不知道把我们拍的帅不帅啊,我等不及要看看陈浩南的表情了,能想出这种点子,乌鸦,你真够变态的。
江湖斗争本就是你死我活,够狠才能生存,对于这些绝不光明磊落的手段,他向来觉得本该如此,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点子,乌鸦却忽然有些不快,眼前笑面虎的淫笑更觉刺眼。
他撇撇嘴懒得理笑面虎,站起身,对那个长发青年道,消息绝不能走漏。
那人有些惶恐,原以为进来会得一顿称赞,不过看大哥面色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他不敢多言,乌鸦哥平日里向来执行高压政策,他很聪明,却也极狠,在他手底下混若没死的倒是能捞不少好处,毕竟他的地盘也扩张得快,不过前提是要有命花。
男人拍拍他的肩膀,抛下一句,有事打电话给我,,话音未落人已经走了出去。
堂口在屯门,离元朗并不算远,下午艳阳高照,其实即使是黑社会,同样是生活在阳光之下,无论现在陈浩南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明日都会被埋在黄泥之中。
野马在高速道路上飙,他的心情忽然很好,那个向来只是供他睡觉的家,此时竟给他一种错觉,像是有一个人在等,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出乎意料的并不坏。陈浩南死后,东星便能一举蚕食鲸吞湾仔和铜锣湾,对于那个女人,他忽然改变了主意,明日过后,也许就让她跟了自己。
铁门打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忽地抬眼脸,大眼睛中有一丝惊惶,随即又低垂而下。
饿不饿?,他在桌上放下手机和钥匙,扫了一眼她微微绷着的身子,
苏小小摇头,不与他视线相触,面对他,心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这一两日,渐渐回想起南哥和其他人说过的只言片语,东星乌鸦这个人不仅邪气冲天,武力值还非常强悍,简单来说,就算是混黑社会,也有不少是讲道义的,但他似乎完全鄙视这些法则,南哥前一阵子在荷兰出事,也和他有关。
男人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一把将她揽过来,欣赏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饿?,充满男人味的挺直鼻梁凑到她颈间,黑色胡渣刮擦着细腻肌肤,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