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扭身就要往外走。
李敏英快步追上来拦住了我,歉意地说:“对不起,胡先生,他是我哥哥李灿烈,是这家公司的社长,他是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心情不好,并不是针对你,请你不要在意。”
说着,扭过脸又对那个李灿英大声地说了几句韩语,应该是让她哥哥对我客气一点的意思。
李敏英拉着我坐到沙发上,并很客气地亲手给我倒了杯茶。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青年似乎对我也很不以为然,用鄙夷的眼神冷冷地瞥着我。
李敏英瞪了他一眼,跟我说:“这位是郑忠柱先生,他是……他是……他是我哥哥的助手。”
李敏英在介绍这个所谓的郑忠柱时,似乎有些别扭,看得出来,她和这个郑忠柱似乎有些什么不自然的关系。
李敏英又打了个电话,不大一会儿,那个拦我出去的工作人员进来了。
李敏英示意他向李灿烈报告什么。
工作人员用韩语说了一番话,并把自己用手机拍的照片给李灿烈看。
虽然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是在说阿瑞斯。
李灿烈看到那照片神情一亮,扫了我一眼,挥手让工作人员出去了,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支粗粗的雪茄向我伸了一下,“胡先生,吸雪茄吗,上等的古吧货,是在漂亮女人大腿上搓制而成的。
他的态度似乎是因为那几张照片,缓和了许多,还试图用说笑话来缓和尴尬的气氛。
我一语双关地说:“不好意思,味儿不好,我享受不了。”
他似乎有些恼火,但是并没有发作,拿起一个雪茄剪把雪茄头剪去,用打火机把雪茄给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用像石头一样粗砺的声音幽幽地说:“胡先生,刚才我看了你的车况,你的车修起来恐怕很麻烦。”
我刚想说:“那就算了,告辞。”
还没等我话出口,他话锋一转,“不过呢,在整个世界上恐怕除了我们公司,没有人可以修得了你这部车。”
说着,他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李敏英马上插话道:“胡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四代都是做汽车的,在米国百分之八十的外国车都是我们家的车。”
接着她就向我讲起了她的家族史。
他们的太爷爷在上世纪 40 年代只是开了一家不起眼的修车铺,二战之后,从寒国撤退的日军遗留下大量汽车,但它们并不完全适合战后的市场。
他们的太爷爷瞅准这个机会,在当年 4 月正式成立这家汽车工业社,主要业务就是改装这些日产汽车,增大它们的载重量,或者将汽油动力改为燃气动力等等。
后来,他们的太爷爷获得米国提供了大笔资金支援,和大量合同,包括军用车辆的维护、兵舍搭建等等,最终成就了现在的巨大汽车制造企业。
如今,他们公司的业务范围已经覆盖了汽车的整个产业链。
等李敏英介绍完了,李灿烈幽幽地说了声,“我们公司现在有十几名世界上最能干的汽车维修师,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还有,你的车需要弹药补给,也是我们的专长。”
我说了声,“刚才我听李小姐说了维修的价格,我没有那么多钱,我只有三十万。”
李灿烈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钱不是问题,如果你帮助我们做成一件事的话,可以抵销你的修车费用。”
我心里暗暗吃惊:我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可以抵销那么大一笔钱。
我问他,“做什么事呀?”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道:“刚才敏英告诉你,说你是古董商,那一定是非常懂古董方面的事情喽?”
说到古董方面的事,我马上来了精神,一拍胸脯,“别的不敢讲,要说古董方面的事情,我可以算得上是专家级的。”
李灿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忽然咧开嘴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露出一嘴森白的牙齿,让我感觉到:他的这个笑容里有一种很邪恶,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在里面。
而刚才,我并没有这个感觉。
我心里有些打鼓,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李灿烈撇着嘴说了句,“你们国家似乎有句话,是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看看才行,对吗?”
“是有这么句话。”
“那好,我有件东西,你给我看看怎么样。”说着他向那个叫郑忠柱的年轻人挥了下手,“忠柱,你去把那个花瓶拿给胡先生看看。”
郑忠柱站起来出去了,不大一会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花瓶递给了我。
这是件赏瓶也叫叫“玉堂春瓶”,上面画着一棵古树,树上有几朵花,还有一大一小两只漂亮的小鸟。
瓶底题着一个:“大清雍正年制”的一个方款。
我把赏瓶放下,缓缓地说:“这是一件高仿新瓷。”
李灿烈微微一怔,“高仿新瓷,什么意思?”
“就是假的,仿品。”
李灿烈脸一沉,“胡先生,你懂不懂呀,这个瓶子可是我花了三百万美金从一个非常权威的拍卖公司拍下来的,你怎么说它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