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常服她还是头一次碰,故而动作有些缓慢。
房中并没有燃着熏香,可赵峋分明闻到一丝清雅的花香,自她身上而来。
她看似从容不迫,姿态优雅撩人,细看时才察觉秀挺的鼻尖儿上已经渗出汗珠。因从未在御前服侍过,她忙乱些,也在情理之中。
“罢了。”赵峋捉住了她的手,在阿妧睁圆杏眸的注视下,他挑开了阿妧外罩的纱衣。
在暖色烛火映衬之下,那张眉目如画的脸无一处不精致,她的美貌此刻又多添几分妩媚。眸光流转间,璀璨生波。
没有一层薄纱的遮掩,如白皙细腻如凝脂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阿妧含羞带怯的抬眸望他,赵峋那双清冷的眸色眸子,终于染上一丝暗色。
知赵峋没有要走的意思,阿妧稍稍松了口气。
她正想着是不是要继续服侍赵峋更衣,蓦地感觉身子一轻,赵峋将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皇上——”低低的惊呼被阿妧压在喉咙,她咬了咬牙,伸出手环上了赵峋的肩。
赵峋挑了挑眉,她倒是想大胆做些什么,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说她的来处令他不喜,可这张貌美妩媚的小脸儿,的确格外动人。
已经送到面前,自己没有不享用的道理。
赵峋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骤然靠近,阿妧呼吸也急促起来,他轻笑一声:“不是说要服侍朕?”
阿妧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她定了定神,先去解了赵峋腰间的玉带。正当她想下床将玉带收好时,赵峋随手扔到一旁,外袍也随之弃之于地。
姜黄色的帐幔被放了下来,烛影随之轻晃。
在福宁殿留宿那夜,她听着风雨声入眠。
这一夜,她自己就身在风雨之中。
***
当阿妧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她恍惚了片刻,腰上和双腿的酸痛提醒着她,昨夜她已侍寝,即将成为后宫中众多宫妃之一,还是最不起眼的那种。
昨夜她以宫女身份侍寝,既是并没人来唤她起身,想来是在她无位份也就没资格去坤仪宫给皇后请安。
阿妧没有急着起来,贪图这一刻的安宁。
经过昨晚,她才知道沉稳冷峻的天子,原来在染上欲望的片刻,攻城略地时同样杀伐果决。
天子富有天下,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儿,故此他不需要怜香惜玉,也不会留情。
尤其,她是太后的人。
能侍寝已经是她的万幸,阿妧不敢抱怨,哪怕难受极了,也只得忍着。
更可况她也要承认,在这痛苦之中,也感受到一丝欢愉。
她还记得,昨夜自己全都任由赵峋摆布,仿佛她还哭了出来——
阿妧思及昨夜种种,小脸儿脸已经红透,几乎要烧起来。
她翻了个身,忍不住低低的痛呼一声。
“姑娘醒了?”帐外响起宫人询问的声音。
阿妧忙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要应答,却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哑,几乎发不出声音。
听到里面的动静,宫人近前来问道:“姑娘可要起身?”
她清了清嗓子,才道:“好。”
昨夜有人替她清理过,她身上还算爽利。只是在更衣的时候,阿妧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暧昧痕迹,感觉面皮发烫。
幸而服侍她更衣的宫人面不改色,像是没看到似的,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还没有位份,只穿了比宫女略好些的衣裳,发鬓也梳成最简单的样式。
“皇上是一早离开的,让姑娘在凝汐阁随意就好。”宫人告知阿妧,“姑娘先好生休息,奴婢去给姑娘端早饭。”
阿妧含笑点点头,轻声道谢。
如今她还没有位份,只是侍寝了,仍算是宫女。
后宫中位份最低的是八品采女,通常宫女侍寝后会先封采女品级。不过她是太后送来的,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起码不会低于从七品的御女,或是七品选侍。
先前郑贵妃宫中出来的宫女,就先封了御女,又很快升到选侍。
太后的面子,总要比贵妃大些。
当阿妧往外走时,才感觉到自己行动间的不适。
想到昨夜赵峋眸中的暗色愈发深,要她也并不手软,想来是对她满意的。
她安慰自己,这一身疼也不算白受。
***
坤仪宫。
当张皇后正梳妆更衣时,听到皇上说来用早膳,眼底闪过一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