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前日朕看你喜欢那只蝴蝶发簪,又让内务司做了些新式样送来。”赵峋正说着,崔海青便适时的奉上了一个一尺见长的紫檀木雕缠枝莲纹的匣子。

阿妧打开看时,里面放着六七支发钗,虽说不上多贵重,却很是精巧,正适宜她的位份。

“妾身谢皇上。”阿妧看过后,自有朱蕊茉香接过去放好。她的眼眶湿润,在烛光下愈发显得眸如秋水,分外动人。“妾身的这点子喜好,您还记着。”

她虽是竭力控制着让自己保持仪态,可那点子激动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里面蝴蝶样式的发簪占了一半,她大概是喜欢蝴蝶样式罢?

赵峋本是随口一提让人准备了,对上那双情真意切的眸子,他也没觉得心虚,反而温声道:“你喜欢就好。”

得了他这句话,阿妧仿佛大胆了些,纤长的手指去牵他的手。

皇上来这儿自然不仅是送礼物,更是来自己享乐。

她束起的青丝被轻易的挑开,满头乌发披散在身后。雪青色的缎子柔软又熨帖包裹住美好的胴体,赵峋从背后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帐子落下,烛影轻晃。

方才动作大了些,阿妧宽松的寝衣露出一截小腿,上面那暗色的淤痕也显得触目惊心。

赵峋凝眸片刻,还是握住了她的伤处。

“怎么伤着了?”他低沉轻缓的嗓音在夜里很容易让人错觉,仿佛他只是个温柔的丈夫。

阿妧迟疑片刻,才悄声道:“是妾身不小心。”

见赵峋淡淡应了一声并未追问,阿妧才松了口气。

她才要再度贴上去时,却听赵峋道:“既是不舒服,就早些睡罢。”

皇上从福宁殿到了凝汐阁,就只是两人单纯的同塌而眠吗?

阿妧有些不敢置信,可赵峋似乎主意已定。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乖顺的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叹气。“好好的怎么不睡?”

“您怎么知道妾身没睡?”阿妧睁开眼,见赵峋正望着她,墨眸温和宁静。

赵峋轻笑一声:“装睡也要像一些,眼珠一直在转,睫毛颤动,这也是睡着了?”

“妾身这就睡了。”阿妧难为情的抿唇,就要翻过身去。

赵峋忽然抬手,轻轻覆住了她的眸子。

“睡罢。”

阿妧有些惊讶,然而这次她终于能放松心神。

皇上没有怀疑她,甚至因此对她有了一丝怜惜,她今日的苦就没白受。背着朱蕊她们,阿妧又用力将淤痕揉得严重了些。

今日的事传到赵峋耳中只会是吴充媛罚跪她,并不会精确的强调有多久。

看到她腿上的伤,赵峋自然而然会把她跪着的时候想得长些。

吴充媛的刻薄,不必她多言。

既是不再紧绷神经,阿妧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她呼吸变得平缓悠长,赵峋才松开了手。

他侧过头,见她如小兽般依偎在他身边,很是依恋的模样。

就这一夜而已。

他心里蓦地添了些柔软,放任了她的靠近。

赵峋告诉自己。

***

第二日阿妧醒来时,习惯性的揉了揉眼,准备起身。

忽然她迷迷糊糊见感觉自己捉到了宽大的手掌,不再似往日般只能摸到一片冰凉。

“皇上?”阿妧本来半睡半醒,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皇上竟然还没离开。

赵峋挑了挑眉,道:“一夜过去,连朕都不认得了?”

“您,您没走?”阿妧又惊又喜,一时也忘了放开赵峋的手。

赵峋反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声音里透着些许慵懒。“熙美人抓着朕,朕怎么离开?”

缘由当然不是这个,可谁都没有去戳破。

整个早晨阿妧都显得很高兴,虽是她面色平静的服侍他起身、更衣,直到服侍用膳、送他离开,她眼角眉梢始终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赵峋也感觉心情好了不少,直到回了福宁殿批折子,唇角也未曾绷直。

今日赵峋无早朝,并未着急走。可阿妧还要去坤仪宫给皇后请安,便带着朱蕊匆匆去了。

果然这次阿妧到的稍晚些,连郑贵妃都来了,她才堪堪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