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云鬓挽 求之不得 2025 字 10天前

是从回龙镇来,要去成州……谭源脑海中清晰捕捉。

“有说去成州做什么?”他其实并不抱希望。

小二奈何摇头,“军爷,这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见谭源缄默,他身后的副将摆了摆手,小二连忙退开。

“去趟京中,打听下,建安侯府内可有人走失?”谭源悄声叮嘱,“一定记得,此事不要透露风声,也不要让旁人知道,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副将领命。

谭源整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半年前姑奶奶带建安侯府的几个姑娘来侯府给母亲庆生,他猜得到母亲意图,母亲想让他纳楚洛……

他对楚洛印象很深,建安侯府的几个姑娘里,只有楚洛是最爱哭的那个。

他当时嘴角莫名勾了勾。

后来告假回了东昌侯府,听说楚洛染了风寒,高烧不退……

他又忍不住想笑,她不是第一回 用这种伎俩了。

他小时候欺负她,是因为她鬼精灵,让她凑数蹴鞠,她就装肚子疼,她不怎么喜欢在侯府的姑娘中显山漏水,踢蹴鞠也好,去后山摘果子也好,能装笨就装笨,在他面前躲不过去就哭。

她那时候还小,心眼儿就多。

后来他也听说姑奶奶不怎么喜欢她,但他明明记得哭包小时候其实生得很好看,离开东昌侯去军中的时候,他还捏过她的脸,就想看她哭,他又捏,她哭得更凶,他觉得有趣。

没想到,长大了心思还是多……

母亲一个劲儿在他面前拐弯抹角说楚洛性子又好,生得又好看,人又懂事,为了让他回来,当时还煞有其事让人给他送了楚洛的画像来军中。

他好气好笑。

只是最后收起那幅画像的时候,手中顿了顿,又重新打开看了一次,怎么都长这么大了?

他其实有些想不起来她,但好奇哭包长大了,是不是还是哭包一个?

但最后,他还是没在府中见到楚洛。

他在府中的几日,楚洛一直都病着,他也猜得到只要他还在,楚洛还会一直病着。

她小时候就这样,看起来唯唯诺诺,韧性却好,他该怎么欺负欺负,她该怎么哭怎么哭,当装傻继续装傻,他是觉得她比建安侯府中旁的姑娘都有趣……

他将画像还给母亲,说要回军中了,下回再说。

母亲恼火,你人都回来了,就不能再等几日?

他笑笑,不等了,军中有事,他应声。

母亲一声叹息,兄弟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他才道,文山祭天才出了事,儿子此时回军中妥当些。

母亲似是被他点醒,忽然会意,遂也不再提让他多留之事,只是叹道,我瞧着洛姐儿人挺好……

他笑笑,心中其实知晓再等几日,楚洛也不会好。

楚洛自小就是人精,在姑奶奶和母亲跟前,风寒自然不是能装出来的,她是真染了风寒……一直这么久病烧着,许是将自己肺上烧出些毛病来。

看着画像,还是小时候娇滴滴的模样,怕是眼下还躲在被子里吓得半死,巴不得他早些走才是。

嗯,出息了。

他的心思不在儿女之事上,母亲着急。

但自陛下登基以来,手段雷厉风行,东昌侯府想要保住百年侯府的底蕴,像早前一样手中重兵,再寻旁的世家联姻已经行不通,也只会让陛下更猜忌东昌侯府。

在旁人眼中,他与父亲之间,是东昌侯府辞旧迎新的分水岭。有东昌侯府做表态,其他世家看得到该怎么做,这也是陛下重用他的原因。

他的婚事,陛下会赐,但不是这个时候。

他只是没想到,他前脚刚离开侯府,谭孝就回了东昌侯府。谭孝自幼被母亲惯着,去京中时,又被府中阿谀奉承的下人带歪,父亲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谭孝养成了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也屡教不改。

他是听说谭孝才从成州回侯府,就被陛下叫去文山责骂,后来谭孝从文山回侯府的时候,一五一十将怎么设计楚洛的事都在父亲和母亲面前说了,含着怎么设计让她同楚繁星一道,怎么将人都打发走,怎么在楚洛扎了他一簪子跑了之后,他恶人先告状在姑奶奶跟前搬弄是非,恼得姑奶奶险些将楚洛安排给他。

父亲气得险些将他打死!

出了这样的事,本就是两府之间的丑闻,要将丑闻压下去,父亲和母亲再是要扯下一张颜面不要,也要亲自登门去求娶楚洛,但谭孝一听说父亲母亲要去求娶楚洛,吓得半死,说他打死也说不娶楚洛。父亲这次果然打得狠,一直打得他在府中躺了两月还未下床,合着说年后入京再到姑奶奶跟前赔罪……

谭源自先前猜出在棉城遇到的人是楚洛之后,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早前出了谭孝的事,楚洛在建安侯府如坐针毡,最后逃跑?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若是早前都险些被谭孝给作践,结果还要被姑奶奶安排送去谭孝房里,楚洛会跑也是应当的。

但她一个侯府庶女,若是被抓到……

谭源想起小时候,他欺负她,旁人只会跟着落井下石。

但她真以为建安侯和老夫人是吃素的!

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谭源朝另一人问道,“早前那人的模样你记得吗?”

副将拱手,“末将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