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 / 2)

请叫我总监 红九 2670 字 11天前

陆既明做出保证:“好的,等你谈完正事我再发骚,行吧?”

宁檬:“……”

她松开陆既明。斟酌了一下之后,她对陆既明说:“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她看住陆既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现在轮到陆既明想要游移开眼神以及控制自己不要面红耳热了。

“你会不会有一点怪我,我没事先和你说一声,就独自跑去劝苏维然自首了?”

毕竟从常规角度去分析,自首会获得相应从轻的判处。她只身范险,去劝苏维然自首,一方面可以看做是为了要让苏维然获得从轻的量刑,可换成另一个方面去看,未免对陆既明和他的父亲不公平——毕竟苏维然是导致老陆去世小陆破产的关键性人物。

陆既明收起了小儿女间的情思浮动,换做认真正经的表情和态度,回答宁檬:“我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和你的考量。”

宁檬笑了。她就知道她看重的这一位,是和别的男人与众不同的。他经历过大生大死大起大落,看待问题时总会多一分比普通人更多更周全也更包容的考量。

宁檬说:“之前我联系了一下心理医生,就是给我们疏导心情帮我们调节抑郁症的那一个,我后来把她介绍给了苏维然。我去和她聊天,出于职业道德,她不会向我透露其他病人的具体情况,所以我费了点心思当了回坏蛋,从她那里套话来着。套话的结果确认了我的一个推测——学长他有人格分裂的症状。

“所以假如他通过的专业鉴定,是完全有办法减轻或免除刑事处罚的,如果是这样,那就连何岳峦他们那伙人也可以一并逃脱了。”

现在被关在里面的那三位,何岳峦闫双勋靳海洋,互相还在死守牙关,没有互相开咬。他们很有默契,明白一旦其中一个人交代了什么,必定三个人都一起完蛋。所以只要他们全都嘴硬,谁都不开口说什么,那就还有希望保一保自己。

他们也不敢轻易去咬苏维然——苏维然何其聪明,他是他们整个集团所有人物中,最洞察一切事实的人,甚至有些事他还是主导的军师,可从头到尾,他又是这个集团里做事最不留痕迹的一个。他所收的那些中间人好处费通通都是现金,他没留下任何转账记录。所以他们不敢咬苏维然,咬出苏维然,一旦苏维然发了怒,那么最后被反噬的会是他们自己。

“这种状态下,只有苏维然肯主动交代,才能撕开那几个人掩藏着肮脏交易的默契壁垒了。”宁檬对陆既明说,“学长他现在受了刺激会分裂,舍弃向好的自己,分裂成向坏的自己。劝他自首,是劝他做向好的自己,这样他会主动说出很多事情。可假如不劝他自首,而采用强硬的方式让他被相关部门带走接受调查,那就是把他往向坏的那一面推,到那时他什么也不会交代,甚至还会开一个有精分方面的鉴定,从而免于负起刑事责任。那样的话,他会越行越远,再也没法回头。我们也会看着何岳峦那些人得不到应有的重判惩处。”

陆既明越听宁檬的话,眼睛睁得越大,嘴巴喔得越圆。他简直像在听一个推理家讲推理故事。

“而我不告诉你我要去找苏维然,原因很简单,我在屋里和他谈的那些事,大部分和你有关,你要是蹲在屋外实时看着他是怎么陷害你的,以你的暴脾气一定吃不消,你会立刻冲进去揪衣领打人的,那样的话,就又功亏一篑了。柳敏荟是局外人,会冷静对待他看到听到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一开始我就定了和老柳一起完成,而没考虑过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陆既明脸上酸溜溜的:“你怎么就确定我不能冷静以对?我心灵受伤了,怎么哄也哄不好那种,你走吧走吧!”

宁檬没说什么,直接把手机录到的视频播放给陆既明看。

陆既明看到一半就受不了了,扬手要摔手机:“混蛋!王八蛋!这么陷害老子!扶我起来我要去弄死他!”

宁檬护住手机按住陆既明,问他:“你现在再告诉我,选你的话,你能蹲在屋外冷静以对吗。”

陆既明运了半天气,最后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做不到。他父亲的命毁在那人的谋划里,他辉煌的事业折断在那人的嫉恨里,他的人生差点结束在那人的如他所愿里。

是的,他如果当时守在门外,一定会忍不住冲进去揍人的。揍死他都不解气!

宁檬像哄孩子一样拍着陆既明的背,一下一下的,充满母爱。陆既明平静下来,顺势作死地发洋贱,硬往宁檬纤细香软的身体上偎。

宁檬懒得理他,随他去了。

“现在回到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宁檬还在机械地重复着轻拍陆既明后背的动作,声音轻柔香甜得像在给她心爱的宝宝唱催眠曲,“如果他不肯去自首怎么办?”

陆既明咕哝着问了声:“怎么办?”他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太舒服太销魂,他快睡着了。

宁檬说:“所以除了这段我和他会谈的视频,我还去他的书房里,录下了他炒股的交易账号……”

账号里面的交易记录可以反映出一些问题。比如拉升前买入,砸盘前卖出这些内幕交易和老鼠仓。

陆既明耷拉着的眼皮瞬间被打开,他从宁檬身体上剥开自己,坐正身体,刚刚的陶醉欲睡已经豁然不见。

他瞪大了眼睛对宁檬说:“你也太鸡贼了吧!”

宁檬不受他一惊一乍的影响,说:“但把视频和他炒股账号举报上去,其实这是最坏的下下策,因为这两样未必能指证得了太多事情,仅凭老鼠仓和学长在视频里承认的那些事,未必定得了那些人很重的罪,毕竟都是口头描述,没什么实质性证据。而学长他,也完全可以通过一份显示他精神方面有问题的鉴定而脱罪。

“所以,我最终的诉求,还是希望学长能够自首,这样他会有凭有据地让那些人都扎扎实实地落网。不管怎么样,为自己做过的错事承担处罚,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希望他能为自己做过的错事真心地忏悔。”

这样洗涤尽了心理的渣渍污迹,他才能归来时,仍是少年。

陆既明看着宁檬。夕阳西照,光线红得像火。宁檬落在一片火红的西照光辉里,那一刻陆既明想到了浴火的凤凰。

真美,真圣洁。

他很突兀地开了口,问宁檬:“我能不能亲你?”

宁檬愕了一下后,认真交代说:“你这个问题很蠢,我如果回答你可以,显得我不够矜持,可我如果说不可以,这又很违心,所以以后这样的问题就不要再问我了,想亲你就扑上来,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既明就扑了上来,饿狼一样,以吻封缄。

宁檬闭上眼睛,心甘情愿承受这通唇舌纠缠。她像喝醉了酒,晕眩迷乱。心里却是千般的喜悦,万般的喜欢。

原来这才是接吻的真正滋味。

彼此都气喘吁吁地分开,彼此都是眼神迷醉而凌乱。

陆既明喘着粗气死要面子地问:“怎么样,我技术很好吧?”

宁檬差点喷了。

他生涩得一塌糊涂,攻池掠地不过是在依靠那点男性本能。至于能把她吻得意乱情迷的,也不过是因为她心里喜欢他罢了,他还好意思吹技术?

宁檬如实说:“不好,像第一次正儿八经跟人舌吻。”

陆既明不乐意了,死要面子地胡说八道:“屁!我可是很有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