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邕、邕邕......啾——”突然一声剧烈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柔和的鸟鸣声变得激烈、急促,尖锐的啾鸣仿佛化作了催人命的咒语,仿若那勾魂索一勾再勾,心脏一刻也歇息不得的鼓噪。
“喝——”倒吸凉气的声音绵长颤抖,而后又一节一节短促地呼出,褚师玉抓紧了衣领,不敢发出更多的声音。
她被关在了一间很小的房间里,这里没有窗,黑咕隆咚的,但能听见鸟叫声,显然这里隔音不咋地。她虽然没有被绑住手脚,但是这里仅仅只有走开四五步的大小,只有一扇能通行的门。
她从惊鸣当中回神,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门板,耳朵里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鸟类的鸣叫被整顿清空,静默的时刻令人毛骨悚然。
她原本在前往一档综艺的路上,王梦已经提前到达现场等她。记得当时她正靠着窗闭目养神,由于人生地不熟,她路上并没有睁眼,喝了水便沉沉地睡了一路。此刻,她想起了车上的那杯温水,那一杯她只喝了一口的水。
至少她可以确认,这是一场完全针对她的绑架。
她后脑靠着墙壁,尽可能平缓喘息。她的手心一片冰凉,捂住双眼,湿淋淋的黑暗带给她一些平静。
为什么会有人专门盯上她呢?她所知道的跟她不对付的人里最可疑就是吴鹊汀,但吴鹊汀精明谨慎,真的会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吗?
她毫无头绪,又把思绪转移到逃跑的事情上。
她并不知道这里距离她被绑架的地方是在哪个方向,外面没有人声,她也不能确定有没有人。目前她能利用的只有绑架犯对她的轻视,还有这个小房间不隔音这一点。可是不隔音这一点有利有弊,她能听见外面的同时,她要是发出什么大动静,外面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紧张地靠近门缝,灰暗的光线丝丝缕缕地穿过缝隙,浮尘起起伏伏,一点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在她被绑架的那辆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司机是绑匪一员,能当街绑架人的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她在脑海里飞速旋转,有谁是跟司机相熟的。
这一位司机是已经工作三年的熟人了,他有妻子、两个孩子,父母不在这个城市,在北方的老家。他平日里很亲切,对谁都会打招呼。褚师玉认为就她这一个小角色,不值得有人专门卧底三年。根据王梦的八卦,他很顾家,常常跟家人报备行程,出门回去也老爱给家人带着礼物。
那会不会是有人用他的家人威胁呢?
突然屋外响起了一点动静,好像是铁碗掉地上的声音,随后淅淅索索的声音渐尽,仿佛已经到了门口。
她瞪大眼睛,下意识捂住嘴后退了一步,“......”
门外的声音悄悄响起,“嘘——阿玉,阿玉你现在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