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蓉蓉,他的小公主,就站在那里等着他,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已不是刚才那般冷漠,而是充满期待和依恋。
她打定主意不想理他,但是坚持不了一秒。
''站到我面前。''
他乖乖的站到她面前。
他比她高20多公分,宽肩长腿,像一颗伟岸挺拔的大树,这套家居服穿在他身上深沉而温柔,比她购买时设想的还要舒服还要好看。
韩子蓉再也忍不住,她一下扑到他怀里。她尽量轻轻的,不去用力碰触有绷带的部位,但她还是扑到了他怀里,她已经等不急拆掉绷带的那一天。
三天太久了,她等不了,一个小时都太久,一分钟都太久。
韩广生被弄懵了,女儿忽然让自己进她的房间,然后女儿忽然扑在自己怀里。
这对他来说,如同一亿年的事情集中在一瞬间发生。
''傻瓜,抱紧我。''韩子蓉把头埋在他胸前,轻轻对他说。
他四肢极其不协调的抱紧她。
她愿意原谅他的不协调,毕竟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他无法想象,无所适从。
她把嘴凑在他耳边,用一个女儿最温柔的声音对他喊。
''爸爸。''
韩广生脑子嗡嗡的,他听到了什么,他仿佛坠到云雾里,耳朵已经和真实无关,听到的都是幻觉,所以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爸爸,爸爸。''
''爸爸,爸爸,爸爸。''
她用各种声音,甜蜜的,甜美的,可爱的,撒娇的,傲娇的,大声的,小声的,轻声的,柔声的,她用每一种声音,不停的喊他爸爸。好像这么多年欠了太多的''爸爸'',她要在这一刻全部喊完。
韩广生热泪盈眶,他终于确认耳朵没有坏,听到的全部是真实,她真的在喊他''爸爸''。
他激动的眼泪流下来,他紧紧的抱着她,把柔软的她拥入怀中,一寸一寸的抱紧,一丝一毫也不想分离。
''蓉蓉,我的蓉蓉。终于,''
她温情脉脉的仰头看着他,轻轻打断他说话。
''还叫人家蓉蓉,傻瓜,叫我宝贝。''
''宝贝!''
''爸爸。''她回应他。
''宝贝!''
''爸爸!''
''宝贝,宝贝!''
''爸爸,爸爸!''
''我的宝贝!''
''我的爸爸!''
''我最爱的宝贝!''
''我最爱的爸爸!''
这里是她俩的小家,这里是她俩的全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她只属于他,他只属于她,她们不停的彼此呼唤,用最沉醉的声音,用最温柔的深情,彼此呼唤,好像永远也不够。
他在哭,她也在哭,当然是幸福的泪水,她沉浸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里,任由眼泪一颗一颗种在他身上。
爸爸,你可知道,我今天为你流了多少眼泪。
爸爸,我不懂爱和爱有什么区别,我只知道我爱你。
宝贝,你可知道,你的温柔有多么治愈。
宝贝,我也不懂爱和爱有什么区别,我只知道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
这是她俩此刻心灵与心灵的对话,这世界上可能真的有父女连心,不需要语言,她和他的心就能直接对话。
他们拥抱在一起,好久,好久。
还是她担心他的外伤,首先松开,她坐到床边,背对着他,想起鉴定书,又难过起来。
他坐到她身边,她轻轻靠在他肩上。
''大坏人,我本来想好不理你的。''
''你想想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韩广生想起早上张师傅带来的那封国际挂号信,他看了一眼是比利时的就知道是鉴定书,他当时想没有看的必要,只需要把它埋在江滩。
难道是女儿看了那封信。他起身找出鉴定书,信拆过,女儿看过了,她知道了那条沉入大江的项链是真的。
''为什么不说?''
''你越尽千辛万苦为我定制那条水晶项链,又为我戴上,如果不是我看到鉴定书,你是不是永远不想说?''
''你知不知道不能永远默默的爱一个女孩?''
韩广生再次把女儿拥入怀中,任由她在他怀里撒娇,哭闹,任由她带着恨意咬他臂膀上没有伤口的地方。
他爱怜的轻抚她的秀发。
''宝贝,爸爸一开始不说是害怕再一次被你拒绝,爸爸后来不说是想等鉴定书寄到时三者合一向你表达心迹,爸爸今天不说是因为项链已经丢了,就让你认定是仿品也好,爸爸不想让你伤心。''
她目光莹莹的看着他,又像在天台那天一样,嘴咧成四方的形状,委屈的哭,像极了幼儿园里受到天大委屈的小女孩,眼泪多到从鼻子里流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大傻瓜,所以现在项链已经丢了,我做了错事,我做了大错事。''
韩广生拿来纸巾温柔的给她擦拭眼泪,擦净鼻涕,轻抚她的秀发,轻抚她的后背,让她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再一次把女儿面对面搂在怀里,就像年轻的爸爸抱着他的小女孩。
''宝贝,我的蓉蓉宝贝,别伤心,爸爸就是你的铂金铭牌,你就是爸爸的爱心水晶,你看,只要我们抱在一起,那条项链其实就还在,它永远系着我和你。''
''嗯,那我相信你。''
韩子蓉听着他柔情的话语,红着脸颊,她想让他一直这样抱着,就好像那项链把她们一直连在一起。
他温柔的比喻好像起了一点作用,她不再那么伤心了。
''爸爸。''
''怎么了,宝贝。''
''所以你以后要一直抱着我,永远抱着我,永远不许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