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不容改变的结局(1 / 2)

“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呀。”

一个媚气却略显不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裘映城猛地回过头,一个粉白的肉脸在他身后仰头看着他,一个打扮俗气又媚气的妇人撇着嘴看着裘映城,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快去后院把热水烧上,茗兰马上就要见邓公子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傻戳在这里。”

妇人手在手臂上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而且……还是那么的熟悉,好像裘映城之前常被这个人拽一样。他的脑子里不由的涌现一些记忆,不但有被这妇人拽着胳膊走的,还被她拧过耳朵,掐过脸。

他忙甩了甩头,暗暗的记下,自己是裘映城。

他甩开妇人的手往旁边看去,这里很像之前他在影视剧里看到的青楼妓院,大厅里和旁边垂着珠帘的包厢里都是男子和姑娘们的调笑声,裘映城没见过这么复杂的梦,以往的梦里场景都是很简单,人物也没有这样多,他需要尽快找到梦的主人,可是这里所有的人好似都不为服务一个人,他们个个都很丰满,不像之前一个人的梦只为服务自己,其他角色都只是角色。

裘映城到处找着,不小心闯进一个房间后,正好一个女子出浴的裸背,他急忙想退出去。

“回来!”身后的女子叫了一声。

裘映城没敢回头,只是站着不动。

“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回过头来,真是的……”女子的话里有丝笑意,“小青瓜蛋子。”

裘映城看见门口凳子上的一叠丝裙,忙拿了半侧身给她,感觉手里的东西被拿走,裘映城急于离开。

身旁却一阵香风吹过,一个只着肚兜的美人把门关上,倚在门边说:“你那么急干什么?妈妈这会儿在楼下,又不上来。”

说着就拉起裘映城的胳膊,还在上面轻轻掐了一下,“你呀,没胆的东西,每天就知道偷看,一动真格的你就软了。我问你,你前几天没来是不是你娘又病了?”

“嗯?”裘映城皱眉,眼睛尽量不忘她身上落。

女子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玉佩塞进他手里,还带着她身上的温热,“拿着,把它卖了给你娘抓药吧,上好的翠,别当,直接买一、二百两不成问题,用不了的,留着给你娶媳妇吧。”

裘映城看着手里的玉佩,翻来覆去,这东西的感觉太真了,他都有点不相信这是梦了。

“怎么,”女子的笑容一敛,“嫌脏啊,不要拿来。”

女子作势去抢,裘映城本能的把玉抓住了,还不小心抓住了女子的手,她连一红,把手抽出来拧过身子,半晌又叹了口气,“你出去吧,待会儿邓公子就来了,我得梳妆了。”

裘映城拿着玉佩出去,这次他不敢直接闯了,一个个的在窗缝里看过,房间里面都是正梳妆或者练琴弹曲的姑娘,并没有梦的主人。

“魏良!魏良!”

刚才那个声音又在叫,裘映城竟然一下就觉出这是在叫自己,他往楼下看去,那徐娘半老的妇人正掐着腰道:“这个魏良又死哪儿去了,成天的魂不守舍不知道好好干活!”

这时那个刚才出浴的女子穿着一件月白罗裙半拢着湿发下楼梯说:“怎么了妈妈,我刚才不小心把房间里的地面都弄湿了,让魏良给我收拾呢。”

“呦——茗兰你怎么这就下来了,小心着凉,邓公子可马上就来了。”

“我知道,邓公子这两天说他鼻子不舒服不喜欢我擦香粉了,就让我每天沐浴后等他就是了。”

“这样啊,也是,我们茗兰天生丽质用不着涂脂抹粉儿就好看……”

裘映城收回目光,心中不知为何竟感到些心酸,他从走廊来回找了一遍都没找到,便按着心里那模糊的记忆下了楼偷偷溜到一个小房间,这里很小也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窄窄的过道,裘映城捏紧了手里的玉佩,寻着那奇怪的记忆突然蹲下身,把床底下一块方砖扣起,发现里面是半罐铜钱,最顶上还有个小红布包,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些碎银块,这大概就是那个魏良存的钱吧,裘映城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把玉佩放进去。想了想,又拿了出来放进怀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两个数字就那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八百两银子,茗兰的赎身钱。

一百六十二两银子,那罐子里的钱。

他脑子里涌进了很多的账目,母亲看病花去四两银子,每月五两月月钱,上个月叔父去世留给了他六十两的现银和一处房产。那房子已经托人去卖,大概能卖五十两左右,连带着那点地大概是八十两……

他算来算去,离那八百两似乎都很遥远。

县官老爷的大少爷托人从临城运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要敢深夜渡江,运一次给十两银子,他已经偷偷干了三次了。前一次差点丧命,修养了两天发誓再也不干,可是这次县官老爷的少爷喊出了二十两的天价,值得一干!

他正这么想着,就浑浑噩噩的走出去,好像是见了一个人,接下了这个活,约定今晚上就行动。

回来的时候,裘映城猛地朝门上撞去,他是故意的,那疼痛换来了清醒,他是裘映城,不是什么魏良!

“你发什么疯?”他的房里……不应该是魏良的房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然后茗兰出现在门口,正瞅着他。

“你进来。”她说。

裘映城一进去,她就搬出那罐银子来,直接放在床上,“说,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还背地里帮那个朝正做事?”

裘映城隐约记得,朝正正是县官老爷的少爷。

“你不要命啦,干那种营生,上次干脆让你死了算了!”茗兰骂道,却红了眼睛,抽了抽鼻子她又说,“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要是急用钱我借你,你今后不许去了。”

裘映城感觉喉中刺痛,像是一个海胆卡在了那里,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想,我再做几次,或许能存够八百两……”

“什么?”茗兰瞪大眼,“八百两,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