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拓折在旱林,君兮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那种单纯的,卸下一切负担的笑。
君兮从床上起身,最先来到火炉前头,用炉勾往火炉里勾了勾。火炉里的炭火已经熄了,空余一堆灰烬,战战维持着本来形状,被炉勾一搅,顿时灰飞烟灭。
至少在化灰之前,它们曾散过热。君兮心中暗道,就势将炉勾往旁边一挂。
想了一整夜,虽然彻夜未眠,却觉得轻松了不少,君兮直起身来,无意间看到砚台下压了一封信。
君兮眉毛微挑,将信纸从砚台下拿出来,信封上没有落款,信也并未上封。
君兮已经大概猜到这封信是谁留给她的了。
信纸打开,不过一十七个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知不知?”
落款单单一个“澧”字。
君兮面上毫无波动,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将信纸沿着折痕原样折起,又塞回了信封中。取过烛台,信封连带信纸往烛火上一递,素纸遇火焰,瞬燃。
君兮回手将燃着的信纸丢进火炉里,转身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