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和笑了一声:“弟妹已经有了身子,你以后要好好看护弟妹,等着孩子出来了,好好养孩子,有什么舍不得我的。”又皱眉佯装不快:“男子汉大丈夫,你这么哭唧唧的,还不如一个女子。”
颜清羽一听,忙抹了眼泪:“谁不如女子了,哥哥就会胡说。”
远处,有号角响起,薛令仪担忧地看着颜清和:“如此,你要多多保重。常写了信回来,好叫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好儿的。”
颜清和点点头,随即,慢慢落下了车帘。他转过身沉默地坐着,半晌,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不能娶了她,便跟着守护她一辈子吧!脸上渐渐露出坚定的微笑,颜清和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茶水。
事情的真相,是在范丫出嫁后两个月的某一日,薛令仪才知道的。原来那张画像,是曹贞叫人画了捎给西夏国君的,便连这里头的秘辛,也是曹贞一并告知给西夏国君听的。她的身份,足以令西夏国君信服。
而对于西夏国君来说,这么一个跋扈厉害的得宠公主,虽也相貌明丽,却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娴雅闺秀。等着他在曹贞得帮助下,暗地里偷偷瞧见了正迎风起舞的范丫,决定就这么定下来了。
“姑姑,你去告诉母后,我知道错了,求她见见我。”曹贞立在昭阳殿外,红着眼圈同红莲说道。
红莲为难地点点头,又紧接了一句:“奴婢会去说的,也会劝劝娘娘,只是娘娘若是执意不肯见公主,奴婢也是没法子。”
曹贞慌忙地点头:“无事无事,只是劳烦姑姑了。”
等着红莲离去,曹贞满脸郁色地在台阶上坐下,看着远处将要西落得彩霞,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回事她是办错了,便是不想去,想要范家姐姐替了她去,也该先同姐姐商议,看姐姐的意思再说,却是不该这般的下作。抬手抚了抚脸皮,曹贞心里更加难受。
母后知道那件事后,便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还对她说:“你既是享受了公主该受的富贵荣华,就该承担起公主应该承担的责任。只顾贪图享乐,却把责任丢给旁人,你实在不配做王朝最受宠爱的乐阳公主。”再然后,她便不被允许进入昭阳殿了。
该怎么办呢?
曹贞捧着脸看着远方,眼下她就算是肯换,也换不回范丫姐姐了。
夜里,曹凌来了昭阳殿歇息,见着薛令仪气色不佳,想起听说的那件事,叹道:“都多少日子了,你还是不肯见乐阳呀?”
薛令仪一听这话,脸上更难看了,睨了曹凌一眼,不快道:“皇上这是要做说客吗?”
曹凌立时笑道:“不曾不曾,皇后莫要误会了。”又上前挨着薛令仪坐下,笑了笑道:“明娘啊,朕肚里饿得很,咱们先用膳吧!”
薛令仪有气也不敢朝着皇帝撒,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自此后,一直到曹贞将要出嫁,薛令仪才勉强允她进门拜别。
曹贞跪在薛令仪跟前哭得很伤心,如果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当初还不如就嫁去了西夏,好歹母后还会惦记她,不会像现在,理也不理她。
薛令仪由着曹贞痛哭,直到听见她亲口承认自己错了,还说已经写了书信,同范家姐姐说明了这件事是她所为,她很后悔,很后悔的时候,薛令仪才叹了一口气,伸出手道:“你过来吧!”
曹贞喜出望外,立时起身扑进了母亲怀里。温暖的热度一如既往,曹贞又是一阵痛哭。
薛令仪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鬓,末了叹道:“若非是你姐姐写信回来,说她过得很好,已经有了身孕,还说她已经知道了当初那件事情,却并不责怪你,还为你求情,我这里,可真是没法子见你了。”说着落出眼泪来:“你明明知道的,那是你的亲姐姐。你这么做,我若是对你一如既往,你说,我该如何面对你姐姐呢?”
曹贞哽咽着,伸手将薛令仪搂得更紧了。
朱红色门扇外,曹凌听见里面的母女俩终于和好如初,两手背后,脸上渐渐生出了笑容。还好,范丫那个丫头是个知情识趣儿的,他这里一封书信过去,立时就有了回应。
慢慢下了石阶,曹凌边走边想,所谓是投桃报李,西夏王妃如此顺人心意,他是不是该再送些东西过去,以表他内心的感谢呢?
听着远处锣鼓喧闹,曹凌心想,那便依了那信中所言,送一些果蔬种子,还有一些擅场种植的农户过去。想来西夏王高兴了,这位西夏王妃的地位,才能更稳固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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