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出租屋,而是在沈家。
而且还是沈少航的房间里。
我盯着天花板,想着昨晚的一幕幕,身心俱疲。
躺了一会儿,我掀开被子下地。
沈少航在隔壁的次卧睡着了,还没有醒,刘惠英在厨房里在捣鼓着晚餐,我没有惊扰他们,自己悄然离开了沈家。
怕惊动了刘惠英,我鞋子都没有穿,提着走出去才穿上。
在小区里坐了一会儿,又碰上了之前跟王嫂一起买菜的保姆。
我跟她也只是打过一个照面,并不熟悉,也没打算打招呼,我起身正要走,她忽然摔了,手里的菜跟水果都掉了出来。
我帮忙将滚落到我脚边的水果捡起来给她,将她扶起来:“没事吧?”
“没事,谢谢。”保姆笑着跟我道谢,似是想起了我,恍然大悟地说:“你是令小姐,你跟王姐认识的对吧,之前我见过你,我跟王姐是老乡,我也在这里给人家做保姆。”
她的记性可真好,也很是……热情。
“嗯。”我尴尬地笑了笑,随口问:“王嫂怎么没跟你一起买菜?”
之前我见她们关系挺好,一起买菜,也就是这么一问。
保姆却说:“王姐已经不做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搞的,她那家雇主开一万块一个月,这么高的工资,她竟然说不干就不干了。”
我跟她本就不熟,她忽然说这话,我有点不好接,也就猜测说:“可能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吧,王嫂的母亲不是摔了吗,你是她老乡,她妈妈好点了吗?”
“王姐的妈死了好几年了。”保姆有些不明所以地问我:“令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
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王嫂可一向是个老实人,怎么会拿这事骗我,就算是想要急着辞职,也不应该拿自己的母亲开玩笑。
我至今都有点疑惑王嫂为什么要辞职,霍容修给她的工资可不止一万,她要养孩子,很是缺钱,怎么愿意辞职,又跑来这里拿一万块一个月?
这时,保姆又酸里酸气地说:“王姐现在有钱了,看不起一万块一个月的工资也能理解,之前也不知道她给谁家做事,发了一笔横财,在海城连房子都买了,她儿子之前得了一场病,需要二十万的手术费,当时找我借钱,我哪里有钱啊,没想到她没几天竟然给凑齐了,真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赚的。”
“发了一笔横财?怎么说?”
我强忍着心里的疑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
王嫂之前在我那里做事,就算给的工资高,也不可能在海城买房子。
王嫂曾跟我聊过她一个人带孩子辛苦,就算我不知道她家底,可要买房子还要给孩子治病,断然靠她不行。
记得王嫂离职前一段时间一直魂不守舍,我知道她藏着心事,难道就是她孩子生病的事?
她没有向我开口,那她的钱从哪里来的?
一想到王嫂当初离开时的神色,我背后一阵发凉。
她离开,我的孩子就出事了,这两则之间会不会……
我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