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怎么来了。”可可走过去。
赵亚茹拉着可可的手:“奶奶想你啊,昨晚有没有睡好,午饭有没有吃饱,看奶奶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有赵亚茹在,我也就自觉走在后面了。
谁能想到一向尖酸刻薄,甚至疯狂到能杀人的赵亚茹会是个孙女奴。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送可可进了琴房,赵亚茹还不舍得走,在门口守着可可下课。
我还要去工作室,等可可下课了,赵亚茹自然会接去霍家,我也就打算离开了。
还没走出两步,赵亚茹忽然叫住我:“令海棠。”
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就算她疼爱的孙女是我生的,我也没能母凭子贵,让她对我有一点好感。
看在她对可可好的份上,我顿步,回头:“赵女士,有什么事吗。”
“上次我让你做的事,你做了没有。”
她是指给霍容修找女朋友的事。
我毫不委婉地说:“没有。”
“没有。”赵亚茹嗓音尖锐:“你是不是还想吊着我儿子。”
“先不说我是不是想吊着霍容修,一个曾经想要我命的人,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前妻给前夫找女人,这传出去,也真是够让人笑话的。”
赵亚茹立即表明态度:“我可从来没有承认你是霍家的媳妇。”
我冷笑一声:“赵女士让人帮忙的态度,可真让人开眼见。”
“令海棠,我不是在求你,而是你欠霍家,欠我儿子的,若没有你,他们两兄弟都会有一个很好的情感归宿,可偏偏你要搅在这里面,你害死我一个儿子,又让我另一个儿子为了你一直不娶,你这是作孽啊。”
我低喝:“够了。”
赵亚茹知道霍厉延是我的痛处,我最愧疚的人,才会用霍厉延的名义进行道德绑架。
“怎么,生气了。”赵亚茹冷笑:“这笔账不是你为霍家生了个女儿就算了清了,你想想你的那一对双胞胎儿子,若是哪天也跟容修他们……”
我厉声打断她:“你别诅咒我的儿子,赵女士,我觉得说的已经够多了,霍容修的这件事,跟我无关。”
跟赵亚茹这样神经的人继续聊下去,我怕自己会疯。
我转身就走,只想尽快离开。
赵亚茹的声音却跟鬼魅似的,传到耳朵里:“厉延的忌日就快到了,他一定会去梦里找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赵亚茹的这句话,接下来几天,我还真梦见了霍厉延,不,还有霍容修,他们俩在同时出现。
我每次去医院,护工都不在,刘慧英把她支走了。
我从来没有去问刘慧英为什么要把护工支走,因为我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沈少航没有离开海城,每天夜里,他一定去医院陪刘慧英去了。
他明明就在海城,可他却没有回来看过我跟孩子,他是不是想起了?是不是在怪上官家,怪上官岩,怪我?
我满脑子都是这些,再加上闭上眼就会浮现曾在我面前去世的每一个人,来自工作室的压力,还有白宇总是隔三差五在我这里试探,我与他虚与委蛇,应付起来不敢松懈,我开始失眠,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医生给我开的安神药也要加量才能有片刻安宁。
白宇想套我的话,他的目的应该是芯片,他似乎笃定了芯片在我手里,多次问我付岩有没有给我什么东西。
我想到上官岩给我的项链,等我回到家里找时,却怎么都找不到了,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我的幻觉越来越严重,有时候是脱发,感觉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水池里都是。
我的双手满是鲜血,不断地脱皮,我一点点将它们全部撕下来,连皮带肉,更加鲜血淋漓,可忽然间,双手又干净白皙,什么都没有。
“海棠,你在里面干什么呢,都快半个小时了,你掉马桶里了。”
李情欢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我定了定神,今天李情欢带着她的儿子来家里做客。
“马上。”我赶紧洗了手出去。
我打开门,李情欢就在门口站着。
李情欢关心地问:“海棠,你最近怎么了,这么憔悴,我问蔡姨,她说你最近总是恍恍惚惚的,大半夜还不睡觉。”
我扯了扯嘴角:“没事,就是最近工作室有点忙而已,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你啊,就是太拼命了,钱什么时候都能赚,身体坏了,可就没有机会赚了。”李情欢说:“对了,沈少航怎么一直没有回来。”
我不想李情欢跟着担心,也就没有告诉她沈少航每天晚上在医院,刻意躲着我。
“可能是腾冲那边的事太多了吧。”